钟越楼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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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碧波湖泛舟遇故交 四海居闲话起多心(2)

看两个女孩子的目光被船外景色吸引,花满楼忽然道:“我爹好像也知道了沙曼的事。”后者见他蹙眉,拍拍他的手:“七童莫为我担心。只是不知道哪个多嘴的告诉了伯父。唉,你是知道的,伯父伯母待我如亲生,总觉得免不了伯父一番教诲。”花满楼闻言,抽出手,少有地瞪他:“那就抬沙曼进府。”陆小凤叹气:“七童,沙曼出身不高,进府只能是侍妾,就算是因子得贵最多也是姨娘。你看看你大哥房里的颜姨娘和你五哥房里的兰姨娘。五房还没有正房奶奶,你五哥在女色上还算是克制的,兰姨娘总比颜姨娘好过些。我听说函儿根本就不认亲娘。虽说嫡庶有别,但你大嫂也忒强势,说句不好听的,亏得老大是顾家的,除了生意上的事情也少往外跑,否则你大嫂醋都不知道喝了几缸。”花满楼听他分析得一本正经,想笑又忍住,板着脸说:“胡说什么,大嫂挺好的,她对家里人都很关心,或许是前几年娘把内宅的事情都撒手交给她来管,事情又多心里烦闷,脾气就可能差些。” “七童。”陆小凤忽然将头凑过去,把花满楼吓了一跳:“什么事靠得这么近?”他这才端正坐好,只是双眼一直看着对方:“你十六岁了。”花满楼不知他的意思,只好点头:“嗯。”陆小凤接着道:“十六岁就可以成亲了啊,我记得老大十六岁就抱上函儿了。”耳边是女孩子清脆的笑声,下一瞬,花满楼蓦地沉下脸来,一字一句道:“我还不想成亲。”陆小凤有些无奈:“七童,别闹。”眼前的少年什么都好,就是在一些事情上很是死心眼儿。不过两人认识多年,陆小凤对他的死心眼儿也颇为纵容,见他有些不快,忙劝道:“伯父伯母最宠你,老太太更是拿你当心头肉,想必不会催着你成亲。何况七童是天下少有的人物,到时候千挑万选那些来连亲的也未必中意。”花满楼依旧皱着眉,但脸色稍缓:“你把我夸得不像人。你先把自己的事解决好,只是一件,不许你欺负沙曼。我可以求老太太认她当孙女儿或者娘那里认亲女儿。”陆小凤正色道:“我哪里会嫌弃沙曼。”自己又撑不住笑,“只是沙曼有子最好,无子便是在我府里受委屈,七童,”他轻轻拉过少年的右手,摩挲着比自己小一圈的手掌,“你不要这样,我会心疼,嗯?”少年的身体颤抖一下,几不可察,他转过身定定地看着陆小凤,乌黑的眉眼,淡绯色的唇,干净的脸庞,竟让陆小凤有些痴了,他彻底败在这人纯净的目光中,只好无奈一笑,“好啦七童,月儿她们就在船头,可别让人笑话了,过几天我带你骑马喝酒给你赔罪如何?”花满楼一激灵,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站起来:“那就有劳陆兄破费了,”又对外面说,“回去罢。” 陆小凤看他神色不虞,想问又不知从何说起,正愣着,就见船头的听涛走进来递上一封帖子:“爷,陆爷,邻边有条船,船主派人送来帖子,说是陆爷的故友。”陆小凤接过一看,面上惊喜神色一晃而过,他合上帖子:“七童,和我一起去罢。”花满楼想开口问一句何人,却看他摇了摇头,就转身道:“听涛,让人在岸边准备两匹马,你们先陪两位姑娘回去,岸上不用留人,我们骑马回府。”听涛领命出去安排。诗月诗韵乖巧地和长辈行礼道别就在绿琴墨书的陪同下先行回府。 出了船舱,正看到一艘比凤栖梧还要大些的双层画舫停在约三丈外,陆花二人纵身一跃到了对方船上,有白衣侍女引他们上楼到一处房间,掀开帘子道:“城主,陆公子和花公子到了。”“请。”侍女打起帘子道:“二位请进,城主久等。”陆小凤刚迈两步又回身指着花满楼笑道:“这位花公子是真公子,我顶多算是混混儿。”侍女红着脸告退。花满楼叹道:“人贵有自知之明,你很少能意识到这点。”“所以我是混混儿你是君子,”陆小凤大摇大摆走到圆桌前坐下,自顾自倒茶喝,“贵客到了,主人还不出来?”花满楼走到桌边,见桌上是一壶茶,旁边有三只白瓷杯,两只高脚描金大盘里放着各色点心干果,几步外是一道屏风,似有一人坐在床榻上。陆小凤又给花满楼倒一杯茶:“这茶不错,只可惜没有酒。”花满楼捧着茶杯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屏风后响起男人低沉醇厚又有些冷冽的声音:“好茶与你,也是糟蹋了,无须到我这里找酒喝。”花满楼想到这茶可能是为自己准备,不禁疑惑,陆小凤却是一脸满不在乎,递给他那张帖子,这才知道自己排在陆小凤前面,有些意外。这时屏风后响起衣料摩擦的声音,走出来一人。 就像是天上的仙人因俗世入了凡尘,不,他就是仙人,花满楼想。眼前的男人长发束冠,身穿白色流云绣纹广袖便服,剑眉轩轾,眼神凌厉,薄唇紧抿,肤色雪白,且比玉色多了一分冷意。待他到桌边坐下,也没看陆小凤,只对花满楼道:“他无礼,你不知道?坐罢。”花满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站着,忙点头谢过坐在男人左手边,轻呷一口热茶,不由赞道:“好茶!” 陆小凤道:“这就是花家七童花满楼。七童,这位你一定猜不到是谁。” 花满楼笑了:“我猜不到,不过能用上千金难买的名茶一叶寻华,必定是位高人。” 陆小凤噗嗤一声笑出来:“高人?他是——” “啰嗦,”男人淡淡扫他一眼,拿了最后一只杯子倒茶,“在下,叶孤城。” 屋子里忽然安静下来,只听得一声脆响,少年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裂。 “七童,怎么了?” 花满楼有些不自然地笑笑:“无碍。”遂起身朝叶孤城抱拳道:“晚辈拜见叶前辈。失礼之处,还望前辈不要与晚辈计较。”这话一出,该到陆小凤不利索,他虽然比花满楼大八岁,但于叶孤城面前也是后辈,花满楼一番话倒显得他无礼了。不过他也只是嘿嘿一乐,没有插话。 叶孤城低敛眉眼,忽然道:“你很像阿寻,又不像。” “啊?”花满楼没反应过来,“阿寻是谁?”蓦地变了脸色,“前辈你——”被叶孤城的手势震得噤声。 陆小凤在旁边也吓了一跳,手里的茶洒了也不在意:“叶孤城,多少年的事了,你提起来做什么?” “故人叙旧,自然是说旧事,我和花满楼的旧事只有阿寻,不提阿寻要提你那些风流事?”叶孤城看了陆小凤一眼,对方被看得一个机灵,没再出声。 花满楼沉吟一会,方开口道:“家父也说过,七童和二哥很像,只是二哥在江湖上少年成名,又中了武试,封将出征,娶了公主成了驸马,英年早逝,也不枉这一生。七童与之并提,实在不堪,惭愧。” 叶孤城神色未变,手上的力气多了一分,本来苍白的手更白,看着花满楼道:“你二哥他,少年之时意气风发,虽然年轻已经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与他相知多年,我……和西门夫妇亦是很欣赏。” 花满楼腼腆一笑,不知该说些什么。叶孤城道:“你跟我来。”陆小凤识趣拱手:“我到外面去,你们聊。”说着走出去。 叶孤城放下茶杯,道:“此事,你如何得知?” 花满楼一愣,答:“家兄有一个习惯,前辈未必得知。” 叶孤城眯起眼看他,花满楼只觉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将自己迫得喘不过气,但又很快定下神,平静地道:“家兄自入江湖起,几乎每日记录手记。” 压力忽然消失,叶孤城面无表情,忽然扯开一个笑,花满楼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就听他说:“他的手记在何处?”笑容不见。 “不瞒前辈,战时陆小凤曾到归云关去探望家兄夫妇,当年家兄……的消息到家里,陆小凤扶柩回府,家父嘱咐将二哥的遗物收好,一并锁在他生前住的叶华居。那本手记是当时陆小凤偷偷塞给晚辈的,现在想来,若不是陆小凤瞒了长辈留下这手记,我实在是不会想到二哥当时有多痛苦。”花满楼说完,见叶孤城仍是一脸平静,身上散发出来的巨大的悲伤让他无话可说。 叶孤城看着花满楼,道:“这本手记,能否予我?” “前辈,”花满楼道,“陆小凤是不是又有了麻烦?” 叶孤城没想到他会提到这个:“做生意?” 花满楼拱手道:“七童不过是没到过江湖的毛头小子,怎么能与前辈谈交易?只是陆兄是我多年好友,最近总觉得他有事相瞒,烦请前辈告知。” 叶孤城道:“你就这么肯定我与陆小凤还有联系?” 花满楼不答话,只是坚定地看着他。 叶孤城终是放弃,无奈道:“那你真的要用阿寻的手记和我换陆小凤的秘密?” 花满楼听了忽然精神大增:“既然陆小凤的事不是麻烦而是秘密,那七童更要一听。” 叶孤城一怔,嘴角上挑,终于露出笑:“这点你和阿寻倒是很像。” 陆小凤盘腿坐在船头看着湖面,喃喃道:“如果能走走当年走过的地方多好。”正想着,就听舱里有人道:“陆大侠,城主有请。”方一个打挺站起来,掸掸下摆走回去。 进了叶孤城的房间,就看到两个人都坐在桌边喝茶,花满楼还吃着一块点心,见他进来,只是点点头。叶孤城亦点头,示意他坐下。 “聊得怎样?”陆小凤拿了一块核桃酥,不知是问谁。 叶孤城道:“尚可。” 花满楼心中好笑,叶孤城在陆小凤面前话并不多,算是陆小凤好管闲事的报应。 叶孤城道:“我让人靠岸,你们该回去。” “多些前辈了。”花满楼吃完点心,喝口茶润润嗓子。 “不必,你只要记得说定的事,”叶孤城起身,“我乏了,要歇歇,你们自便,招待不周,别惹麻烦。”陆小凤听得后面的话不着头脑,但还是和花满楼一起行礼答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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