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越楼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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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望剑如面寒光起

屠苏有些日子没见凌越了,连剑法也是早早告诉了花满楼,由小徒弟传给大徒弟。

凌越面无表情地听完花满楼的转述,生硬地点了头,转身走了。

花满楼觉得这师徒两个真是有缘,连面无表情都一模一样。

可天下人的面无表情岂非一模一样?

花满楼想到红玉要自己去试新衣服,就匆匆走了。

屠苏虽拿着陵越的霄河,但凌越出现后他就将这把霄河放回剑阁,从没有去碰一下。现在他进了剑阁将霄河拿在手中,剑出鞘,依然是锋芒毕露,剑光似水,漾着和陵越一样的深沉内敛。

凌越听红玉说屠苏叫他去剑阁,忙放下手里的书跑过来。

“师尊,”凌越抱拳,“不知师尊找凌越所为何事?”

屠苏招手:“你过来。”

待凌越走近,他将霄河递过去:“拿着。”

凌越有些意外,还是先接过:“这是——”

“你师伯的霄河。”

凌越唬了一跳:“如此贵重之物,凌越不敢。”先前他自拜了屠苏为师,也听说了自己和师尊唯一的师兄天墉城第十二代掌门陵越之名只有一字之差,且念起来分明相同。他曾求屠苏为自己改名好与其他师兄弟同属庆字辈,屠苏却已经认定了他的本名,颐养天年的玉泱也不说什么,而掌门等人更不敢多言,只好作罢。每次听得屠苏唤自己,凌越就觉得他在看着故人,心里颇为不舒服。这次恢复了记忆,意识到生自己的气吃自己的醋难免有些小肚鸡肠,但毕竟前世的自己是现在自己的长辈,必要的敬畏还是要有的。

屠苏摆摆手:“且将我教你的随云剑法使出来给为师瞧瞧,看你掌握得如何。”

“是。”

随云剑法是陵越在十八岁时练剑心有所悟自创而得,他亲自授予屠苏心法和招式,屠苏重生后一直在苦练随云剑法,总觉得和师兄的身法稍有差别,收凌越为徒,他很快就决定将剑法传给转世的师兄,果然与自己大有不同。

看着凌越白衣翻飞,人剑虚渺,已是到了一定境界。

不知白衣何处去,剑客隐在浮云间。

去去来来光似电,若那故人在眼前。

屠苏看着凌越练剑,脸上浮出笑意,眼里也是赞许的神色。

“无论过去现在,这随云剑法还是师兄自己用得好用得漂亮,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和师兄相比终是差了一些,”眉峰蹙起,“只是师兄仍对往事没有半点印象记忆,与我也越来越疏远,这可如何是好?”

屠苏正在胡思乱想,那边练剑的凌越也乱了思绪。

“这就是自己的随云剑法,怎么直到现在才想起来?是了,一定是我用了霄河剑的缘故。若是这样,倒不如与屠苏相认,好歹是了却了一半心愿,至于那般的龌龊心思,就教它藏在肚子里烂掉,也不枉我和屠苏这么多年的兄弟师徒情分。”这样想着,凌越的招式更快了,手上也稳了很多。一旁的屠苏看他面色无波,分明是决绝的模样,心中疑惑,更添了几分恐惧,只觉得师兄要离自己很远了,又不方便以此相劝,只好看着像是得道一样的凌越在眼前使用随云剑法。

游龙,惊鸿,已经不足以形容此时的少年。

壮士长戈气罥虹,扫开霾曀曦光融。

十五岁的少年虽谈不上是壮士,也一如当初挺拔如竹,再过几年就是那句“芝兰玉树”才能称赞的罢。

那种比失去血肉还要痛苦的苦楚与恐惧渐渐吞噬了屠苏表面的平静,他几乎是大吼出声:“停下!”

凌越一惊,真气走岔,拄剑单膝跪倒在地。

屠苏定定心神,快步走上去伸手去扶,少年轻轻避开。

两人四目相对时,少年已将唇边的血迹抹去,他站起身:“凌越修为浅陋,有违师尊教导。”

屠苏伸手扯住他衣服,玉白的手指搭在腕上,眉头紧蹙:“胡闹!”想到幼时自家师尊也这样说过几次,心中感慨岁月不待人。他毫不犹豫地飞快地将少年抱起,脚下一点,施展功法往后山去了。

“师尊,我……无碍,只是真气走岔罢了,是我学艺不精,让师尊为我担心。”凌越靠坐在床榻上,看着屠苏在木匣子里给他找药。

屠苏没有回头,冷着声音说:“闭嘴,不想好是不是?”

在他看不到的身后,凌越面上纠结无奈,被子下的双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

罢了,就搏这一次,若他不愿意,我们还是师徒,可若是师兄弟,我是绝对不可能回到前世那样坦然了。

凌越脑子里一片空白,偏偏一颗心已经到了嗓子眼,他张张嘴,颤着声音吐出心心念念很久的名字:

“屠苏……”

“哐当!”

几只玉制葫芦小瓶掉在地上,滚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屠苏不出声,也没有回头。

就在凌越感到心空得发懵心痛得要死的时候,他看到久违了的师弟回过身来,瞪着红红的眼睛对自己咧开一个笑容:“师兄,好久不见。”

“屠苏,我……”陵越的话被屠苏一个眼神逼了回去:“你先把伤养好,有什么事过几日再说,我去叫红玉姐来,她也想你想得紧。”屠苏将找好的药放在床头,转身就要往外走,冷不防被陵越一把拉住手腕:“屠苏!”

陵越看着屠苏,见他没有放开自己,也没有对自己大加呵斥,心中大喜,好容易平复下激动的心情,严肃地、坚定地说:“屠苏,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屠苏的手心里满是汗水,他背对着最爱的人,想说一句“我也是”,话到嘴边却哽在心里。

师兄,屠苏不知该说什么,屠苏不知该如何说。

如何说这十五年渐渐明了的心意和守候归人时感同身受的悲伤痛苦。

所以,请给屠苏一些时间罢。

过了好久,陵越见屠苏一动不动,心中慌乱,忙松了手:“屠苏,师兄不是——”

“师兄累了,休息罢,屠苏过会再来看你。”

看着熟悉的身影出了门,陵越向后一仰,靠在枕头上,忽然想起来自己和花满楼誊写的诗词,上面还有师弟的泪痕,顿时觉得前途光芒万丈,可想到师弟方才的动作,怎么看怎么想怎么像是冷淡地拒绝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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