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越楼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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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尘远】《惜春记》第三回 衣香鬓影故人疏

 话说六月十七日晚,明家四姐弟带安逸尘到明堂家里参加晚宴,明镜身为董事长对于此类应酬事务十分不以为然,因要看堂哥的面子,思考着也有时间没有和嫂子侄子见面,还是极愿意去一次的。倒是明楼兄弟三个和安逸尘因为晚上的刺杀任务就在明堂的公馆,心中有事,脸上表情一个赛一个的凝重。还是明楼担心大姐发现,故意说些好笑的事情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明台得到大哥的暗示,也是各种撒娇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把明镜哄得眉开眼笑。副驾驶的明楼伸手拍拍明诚的肩,安抚性地稍稍用了些力气,后者看了他一眼,仍是不说话,明楼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许,也就放了心。明楼想着,等到这次任务顺利完成,他就要带着阿诚到郊外散散心,也是一次很久没有进行的约会,自从两人回国,便是各种俗事缠身。以前家里难做,家外提心吊胆,如今家里倒是能放松身心,谁料工作上的事情还是那样烦心。

  五人在明堂公馆门前下了车,明镜挽着明楼的胳膊,众人和明堂夫妻两个打了招呼,明夫人告罪去招待其他客人。明堂见明诚身边有一个陌生的年轻人,面上温和平静,身材高挑,是个难得的美男子,不禁问道:“这是谁家的?”安逸尘上前一步,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礼物:“明堂先生好,鄙人安逸尘,是明楼先生的学生,今日随恩师一同来拜见明堂先生,奉上一点薄礼,请您笑纳。”明堂示意身边管家接过礼物,仔细打量安逸尘,点头道:“唔,倒是个利索的。你老师可是聪明绝顶的人物,多学着。”明楼摸摸鼻子,笑道:“明堂哥不要开我玩笑了,让他们笑话。”明堂哼笑一声:“不做亏心事。”下半句却没说,安逸尘看了看几人的脸色,便知明堂于明楼兄弟隐藏的身份是不清楚的,而自己老师似乎也并不想更多人知道此事,真是用心良苦了。

  安逸尘将礼物奉上就回到明诚身边,明堂明楼兄弟两个大谈生意经。不多时明堂的夫人走过来,带着笑意:“我道是谁让老爷放着迎接客人不做,巴巴地原地不动,原来是明楼兄弟。”明家四姐弟都叫大嫂,安逸尘也被推到明夫人跟前,受到后者好一通夸奖。明镜挽着嫂子的胳膊,轻轻晃了两晃,问道:“小钰和小珏呢?我给他们带了礼物。”明夫人道:“你不知道?明轩要嫁人了!”这下连几位男士也转过头来,明楼惊奇道:“四叔家那个明轩?夫家是哪个?”明夫人道:“还能是哪家?荣家呗。”明镜道:“我知道,他家里大少爷?”明夫人道:“是呀,他家里还能有几个少爷呢?要我说,以明轩偏房出来的身份,能成荣大少爷的续弦也是她的命好。”明楼问道:“什么时候办喜事?”明夫人道:“快了,好像就是十几天后。小钰小珏倒是和这位姑姑亲亲热热的,明轩说要他们去家里住几天,等嫁了人就不方便留娘家亲戚的孩子了。”明镜道:“我们怎么没听说过这件事?”明夫人道:“你大哥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听说荣家也不是很想大张旗鼓闹得沸反盈天,毕竟只是续娶,况且是长房大少爷娶了别家偏房的女子。”明楼赞成道:“的确如此,树大招风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荣家生意好像比往年要差了很多,一直靠杨氏扶持。”明诚道:“我听说荣大少爷是有学问的,还去英国留过学。明轩也不是无知妇人,想必两个人有很多可以说的话题。”明夫人小声道:“我还听那些乐于打探消息的太太说,这门亲事是荣大少爷亲自定下来的,这可奇了。多年前他先少奶奶没了之后,可是好生消极颓废了一阵子,后来带着个家仆去英国,要说是学习,我倒宁可相信他是想离开伤心的地方。”明楼明诚对视一眼,都笑了。明夫人因着知道明诚的故事,对他也和亲弟弟无异,见他在明楼身侧也笑,就问:“阿诚,你笑什么?”明诚道:“阿诚只是在想,既然大嫂知道荣升的往事。在他出国一事上,自是以女子的心态看待,与男子不同,恐怕连荣大少爷本人都不会想到他有这样一个未曾见过面的知己。”明夫人笑道:“你也不必拍马屁,你和明楼一样,嘴皮子都是练过的,最会哄女子的心。我哪里算得上是谁的知己呢?提到他的故事,不过是有些感慨要抒发一下罢了,女子的心肠总是比男子要柔软得多。”明堂道:“说了这许多,用些点心罢,省得空腹饮酒身上难过。”遂招手让打扮体面的男仆端来一些食物,盘子到众人眼前时,明夫人让大家挑选:“不喜欢的话换一盘过来,这些都是我带着家里的人做的,平日里你们不常来,哪里吃得到?”明台自进了门,一直在明镜身边老实站着,一改往日恨不得猴儿上树的本性,这时好容易见到垂涎许久的点心,忙让人拿来碟子,一股脑儿收了半盘子的点心。明堂明镜都十分惊奇地看着他,明楼笑道:“小少爷安安分分,倒是成了西洋景儿,不多见啊!”明镜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下明台的脑门:“你呀,少让我操心吧!”明台心里想着今晚有任务,不能在明镜明堂面前太过表现,因此憋屈到了极致,没想到效果反而适得其反。他也不能多说一个字一句话,只是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傻笑。明楼明诚自是知道他内里想什么,无须担心,倒是第一次接任务的安逸尘须得显出从容来。明诚拿了个碟子放了几块点心递给安逸尘:“吃饱了才能撑过宴会。”安逸尘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接过点心,斯斯文文地吃起来。明镜看着安逸尘,越看越欣赏,再看吃得满嘴奶油糖霜的明台,心中叹气。这时明诚恭敬地端来一碟子精致的点心:“大姐。”明镜点头:“还是阿诚乖。”明堂夫妇自去招待其他人不提。

  晚上六点半的时候,明堂家里晚宴的客人已经到齐了,大厅前面空台上是明堂花重金请来的几位专门奏乐助兴的人物。明镜跟着明夫人在各处交涉,明楼一反长袖善舞的风格,只是和几个熟人打了招呼,带着弟弟们和学生到一处沙发坐下,用已经定下的暗号做行动的最终确认。这时明堂走过来:“外面说有一个女孩子是来找明台的。”明楼几人心中有数,又不能表现在面上,就笑着说:“好用情的女子,胆子够大,敢找到这里来。”明台打着哈哈对付几句就跑到院子里将搭档于曼丽带进来。两人进来时,很是博得所有人的眼球,明家小少爷明台已经够惹人目光的,挽着他臂膀的女孩子身穿玫瑰酒色的长裙礼服,显得身材曼妙,加上清丽的脸,竟比明台更要惹人注意。明台给家里人介绍:“明堂哥,大哥,这是我的……女伴于曼丽;曼丽,这是我堂兄明堂,大哥明楼,阿诚哥,大哥的学生安逸尘安大哥。”于曼丽微微一笑:“各位先生晚上好呀。”明堂瞧了瞧:“请问于小姐是做什么的?”明台笑道:“是我班上的同学。”于是明堂不作声了,明楼道:“于小姐晚上好,今晚我们就把明台交给尊驾了,请费些心思,务必让他本本分分,免得让外人看笑话。”于曼丽笑着答应,拉着明台去跳舞,明诚倒是听出了些别的意思,惊讶地看着明楼,明楼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几不可察地点点头,明诚也笑了。

  安逸尘看着手里空着的碟子,想着是再去添上一些呢,还是就此为止。他走到厅中长桌前,看了一圈其上摆着的琳琅吃食,正要再拿几块,忽然听到那个仿若远在天边的声音响起:“明楼先生,鄙人宁致远,是明堂先生公司的调香师。”安逸尘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从皮肤到血肉到骨髓都像是冻住一般,半点动弹不得。他听到明堂向明楼明镜介绍宁致远,将二十二岁的年轻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偏偏宁致远很是受用上司称赞自己的话,却连声说不敢当。安逸尘听着好笑,想着怎样能迅速避开,就听到老师的声音响起:“宁先生的家乡,说起来和我的学生是一样的,今日明楼也带他来长长见识,省得在上海睁眼瞎。”这就是非要见面不可了,安逸尘没有办法,只好走过去,看着那人一脸惊讶的样子,心里倒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致远。”宁致远看到这人走近,发现竟然是安逸尘的脸,心中的惊讶不比安逸尘少,面上也是不能太显露的,只是略点了点头:“逸尘老弟,好久不见了。”明楼笑道:“果然是认识的。”安逸尘此时心情已经放松下来,幻想着可能的紧张无措并没有出现,想到既然避免不了见面,不如好好聊聊,就说:“老师,明先生,我和致远去旁的地方谈谈。”明楼点头:“看你们应是多年不见了,去吧。”宁致远也没有明确表示反对,笑笑示意,跟着安逸尘到了另一边。

  安逸尘端来两杯香槟,两人碰杯,宁致远道:“没想到能再见。”安逸尘心中复杂难解,不知该从何说起,几句话反复在舌尖斟酌,最后问出一句:“乐颜呢?”宁致远瞥他一眼,嗤笑出声:“憋了半天,就憋出这句话?还是别人。”安逸尘垂目不语。宁致远晃晃酒杯:“还肖想着臭丫头呢?对得起天鹅姐姐在天之灵吗?”安逸尘脸色一变,苦笑道:“也就是你敢这么说。”宁致远冷笑道:“那又如何?当年你拍拍屁股走人,出国学习顺便散心?谁信?”见安逸尘不说话,声音不由提高了些许:“你不管不顾,抛下父母,抛下兄弟,真狠的下心!”他心中愤怒,手上用了些力气,只听玻璃碎裂的声音,把安逸尘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快让我看看伤口!”宁致远疼得身上一抖,也没有反抗,任由安逸尘拉过他的手仔细查看。不远处明楼他们看到了,都走过来,明诚看见宁致远血迹斑斑的手,唬了一跳:“这是干什么了?”紧着去让人拿医药箱。明楼看着安逸尘皱眉给宁致远上药包扎,又看了一眼宁致远神采飞扬的少爷模样,暗中叹气——又是一笔情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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