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越楼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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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叹声爱你(be)

那年红雪冬青一袭水袖戴笠
君还记  新冢旧骨葬头七
宿醉朦胧故人归  来轻叹声爱你
君还记  铁马将军哽咽如孩提
                          ——《典狱司》
金箔银珠,华丽戏服。
粉黛眉眼,摄人心魂。
三尺宝剑,寒光森森。
优雅转身,轻吐誓言——
“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伺候的小丫头端上茶来,二月红示意:“佛爷,请。”
张启山眯着眼看了看台上的人,端了茶杯也不饮,似笑非笑:“张某并非梨园行家,倒也不是白丁。此人功夫不错,有些习武的底子,还是有些僵硬,没有登台的气势。最重要的是——他只会这一句吧?”
二月红听着想笑,清咳一声,欲开口替新徒弟分辩两句,就见那青衣一甩袍袖,隐到后面去了。
这就尴尬了。
二月红起身,扭头却见张大佛爷没事人一样双手手指轻敲桌面,脸上仍是一副淡淡的表情。
“憋死你算了!”二月红冲着后台喊了一嗓子,又被呛住,急急忙忙喝水,“我今天早点唱完清了场,你学几天刚上台就给我掉面子,还不出来了,本事了你!”
没人搭腔。
半晌,戏台上“文进”帘子被人掀开,走出来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只见他直接从台子上一跃而下,走到张启山身边,立正,低头:“佛爷。”
张启山继续喝茶,头也没抬。
年轻人僵住。
二月红看着他们一个不出声,一个不敢动,心想当兵的果然都有些自虐和虐人的倾向。
张启山喝了一杯茶,放在桌上,才开口:“怎么有兴趣来二爷这里学戏了?”
年轻人咬唇,沉默不语。
“说话!”
碎裂的声音。
二月红瞪着张启山,发现对方根本不理自己,只好一边去心疼杯子。
年轻人仍是不说话。
二月红想去叫人收拾碎片,刚迈出一步就被佛爷拉住,后者一抬下巴,对年轻人道:“你收拾一下。”
年轻人攥紧拳头:“是。”
二月红有些不满:“你张大佛爷不感兴趣也就罢了,人家张副官好不容易有点这么文雅的爱好,非要阻止吗?”
张启山看着蹲在地上收捡残片的人,没说话。
张承山收拾好杯子碎片,按照二月红的指示找了一方旧帕子包好:“我去把这些扔掉。”说完连张启山同不同意都没听,转身往外走。
二月红叹气:“吃醋了直说,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看张启山抿着嘴死不承认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还是你想把人吓走?”
这可不是张大佛爷的风格。
既然心仪了,还不死死护住?

在陆建勋的安排下,副官被裘德考和日本人带走了,他们逼迫副官下斗。
否则就用副官大做文章,连题目都想好了。
《长沙布防官张启山手下私自与敌军勾结》、《九门之首张启山指使副官横行霸道》。
张承山知道,他们一旦掌握了佛爷的把柄,就一定会变本加厉。
他只能选择牺牲自己,保全佛爷,保全长沙百姓。

张启山听说副官被迫下斗,笔下一顿,脑中一空,猛地扫落桌上所有文件,吼道:“都是干什么吃的!”
这两人最近太忙,脚打后脑勺一点也不稀奇,副官几日不见,怎么就被人抓了壮丁?

张承山死在斗里的消息传进张府。
八爷九爷一直陪着张启山,出主意,等消息——没想到是绝望的一刀!
张启山一拍桌子:“能喘气的都跟我走!”

同时,一样的消息也传到了红府。
二月红一愣,跳起来:“备车!去张府!”

“二爷,您说,如果我会点什么让佛爷放松一下,多好,他就不会这么累了。”

二月红到张府的时候,不断怒吼的张启山被八爷九爷死死按住。
“佛爷,冷静啊!”
“佛爷,佛爷!你要想想,承山有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二月红拍拍狂躁的佛爷:“老九说得不错,毕竟我们是在环境外,什么都不查就妄下定论,草率了。”
“不,”张启山忽然平静下来,“我能感觉得到,他在这个世界的痕迹越来越淡,我再也看不到他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

张启山说,要把副官带回来,小家伙从小怕黑,不能让他在那么黑的地方太久。
“佛爷,”九爷正色道,“那个斗我们谁都不熟悉,一去不知多长时间,不知道能否顺利将副官带出来。这一来一去,且不说斗下的凶险,长沙怎么办?没人坐镇,这不正是中了小人奸计吗?”
张启山怒道:“你是让我弃他不顾?”
九爷道:“佛爷息怒。副官为人正直忠勇,是佛爷得力助手,也是九门难得的人才。副官出事,九门一心,我等必当倾力相助。这样,我们去找这个斗的相关资料,尽早给佛爷答复。”
张启山瘫坐在沙发上,无力挥手:“去吧去吧,我一个人呆会。”又说,“需要人手尽管来叫。”
“好的,那佛爷,我们先告辞了。”
三人转身要走,被张启山叫住:“我张启山谢谢你们。”
张大佛爷以个人名义的感谢。
“张启山,你把承山当做什么人?”二月红突然问道。
时间过了好久,久到他们以为张启山不会回答,就听那个男人说:“曾经沧海难为水。”
“佛爷?”
“我不会死,直到把敌人赶出中国土地。到那时候,”张启山直直身,眼中似有星光,“我会亲自向他谢罪。”
三人颇为动容。
“佛爷,”九爷说,“给我们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们陪你一起。”
张启山点头:“有劳。”

经过三天的准备,这次下斗倒是没有什么阻碍,张启山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黑。二月红几人明白,按照这个斗的规模,不能没有机关陷阱,怕是都让张承山给毁了。
张启山想到牢里那几个不成人形的“东西”,冷笑一声,却在下一秒愣在当场。
“张承山!”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伏在地上的人抱在怀里。
因为此处较别处阴凉干燥些许,副官的尸身并未有严重毁坏,还是能分辨出来。
“是他,是他……”张启山颤抖着手抚摸这张面目模糊的脸,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从喉咙冲出,“啊——”
犹如杜鹃啼血。

“起灵——”
张承山的丧事不同于副官一职,张启山坚持以张家人最高级别的仪礼厚葬他。
张启山走在棺椁一侧,轻抚漆黑棺面,喃喃道:“傻小子,你就不开窍,脑袋转不过弯……你这是何必……”
埋葬张承山的地方十分宽敞,足可以再放入一副棺椁。
“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等到一切结束,我就来陪你。我向你赔罪,带你远离所有是非,你不仅是副官,到时候你只有一个身份。”
“吾爱。”

张启山坐在张承山的办公椅上,面前是张承山的办公桌。
桌子上还有整齐码放的文件纸张,张启山拿在手里翻了翻,抽出一张纸。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字体正直有力,不避锋芒又有温和的余地。
张启山死死地盯着纸上的文字,像是透过纸可以和那人再次相见。
“我欲与君相知,呵呵,张承山,你瞒得我好苦!”

“佛爷,佛爷?醒醒,该去军营了。”
!!!
张启山睁开眼,不顾掉在地上的大衣,一把揪住眼前的人:“你!”
张承山歪头:“怎么了佛爷?”
张启山将他死死地扣在怀里,紧咬牙关:“你不许走!”
张承山安慰他:“我哪里也不走,永远陪在佛爷身边。”
得了他的承诺,张启山心头一松,闭上双眼。

“佛爷!”
张启山一个激灵,手边的酒瓶落在地上,碎了。
管家躬身:“佛爷,到饭时了。”
张启山猛地站起身,又因为宿醉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副官呢?他去哪里了?”
管家愣住:“佛爷,您节哀……”
张启山伸手抹了一把脸,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我哪里也不走,永远陪在佛爷身边。”

那年红雪冬青一袭水袖戴笠
君还记  新冢旧骨葬头七
宿醉朦胧故人归  来轻叹声爱你
君还记  旧影里是谁人覆你衣

就是两个缺心眼的,副官到死不知佛爷心意,佛爷直到失去副官才知道痛苦。
最后的意思是副官即便是死,也会守护在佛爷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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