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日启副Day37】此身虽异性长存（上）
这些天都好累，前天刚想起来今天是我发，实在太困了，下半部分明天发，爱你们（笔芯）
1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张启山拎着行李刚下车，就被一个小人儿扑了个满怀。
又有个男人跑过来，气喘吁吁的，使劲瞪着直往张启山身后躲的小崽子：“张承山！老子不在家你个小兔崽子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是不？过来！”
张启山清晰感觉到这个叫张承山的孩子在他身后瑟瑟发抖，刚刚成年的心脏也有保护弱小的激动，就笑道：“十三叔。”
张家是一个大家族，人多，血缘关系也复杂，按家谱来说，张启山的爷爷和十三叔的父亲是堂兄弟。
年轻男人愣了一下，忽地一拍大腿：“启山回来啦！”又问，“听说你今年考大学，怎么样啊？”
张启山说：“已经得了信儿，九月份去长沙。”
十三叔高兴地道：“就知道你小子差不了！听说你来，几个老爷子都盼着呢。”
张启山跟着十三叔往家里走，身后拖着一条小尾巴，就是不离开他，他拉起皮猴儿脏兮兮的小爪子，装作没看见十三叔对儿子的目光威胁，笑着说：“十三叔，看在我的面子上，别生气了，小山还是个孩子，正皮的时候，多教导就好。咱们张家人哪里有真不知好歹的？”
十三叔叹气，转而狠狠瞪了一眼儿子：“还不赶紧叫哥哥？要不是你启山哥，看我今天不打你！”
张承山仰起脸：“启山哥哥。”
这张小脸比黑乎乎的手干净不了多少，上面嵌着一对黑得发亮的眼珠子，张启山和他对视，心都要化了。
一边感慨好圆的脸盘子，好大的眼珠子，张启山捏捏小男孩的脸。
啧，肉乎乎的，不要太可爱。
看着张承山一脸迷茫的样子，十三叔在一旁说：“不记得啦？你启山哥哥还抱过你呢。”
张承山更懵了——我哪里会记得？
2
作为少有的有出息的张家人之一，张启山受到以一众叔公为首的所有人的欢迎。
晚上吃饭前，张启山好容易摆脱一众男兵女将，跑到后山透气。
“启山哥哥！”
顺着嫩嫩的嗓音看过去，张承山手里拎着个小竹篓朝他挥手：“我给你做好吃的！”说着就要过来。
张启山看他马上就要踩进溪水里，心里一紧，大声喊：“不许动！”看他被自己吓得停下来，摇摇晃晃地稳住身形，心脏又是一跳，忙补充一句，“你别过来，我到你那里去！”
迈开大步，张启山蹭蹭蹭地冲过去，将男孩子抱在怀里：“你小子想吓死我吗？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张承山眨眨眼，自己只是过小溪而已，启山哥哥就这么着急，他心里感到很开心，提着竹篓送到张启山手上：“请你吃！”
张启山低头一看，竹篓里挤着不少虾，个个都比半根筷子还要长，还活蹦乱跳的。心里一动，说：“给我的？”
张承山拼命点头：“嗯！一会我做给你吃。”
两人找了个好地方，张承山指挥哥哥捡柴生火，张启山也不想他小小年纪就干太多活计，乐呵呵地听他下达命令。
张承山从随身带的小包袱里掏出一只小锅，锅子不大，煮虾倒是尽够了。
不多时，虾子熟了，也不放什么佐料，味道已是鲜美非常。
张启山嘴里叼着男孩子送到嘴里的虾肉，又把剥好的两只虾塞回去，看着张承山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十分可爱乖巧，内心深处没来由地一暖，刮他鼻头：“小山真懂事。”
张承山不知他心中所想，倒是明白自己受到了表扬，就咧着嘴开心地笑了。
3
“你说你要带他去长沙？”
十三叔睁大眼睛。
张启山缓慢点头，却是不容拒绝：“我和小山很有缘分，算算他也到了读书的时候，你怎么不让他念书？家里长辈教教也好。”
十三叔道：“你不知道，小山不是我亲生儿子。”
张启山点头：“早想到了，你还没结婚哪里来的娃娃？”张家规矩多，不成亲不能有孩子，张承山顶多算是十三叔收养的。
“你放心，小山不是我儿子，也是张家的种。他父亲是我朋友，算是家里旁支的亲戚了。几年前一次意外，两口子都没了。小山那时候还不到两岁，也没有爷爷奶奶，吃了三年百家饭，那也免不了闲话，我就主动要求带着他。”
十三叔说着，脸上满是一个年轻父亲的慈爱，哪里还有半点方才气急败坏的样子？张启山偷笑，说：“那也耽误你了吧？现在还没说上姑娘。”
十三叔摇头：“倒是没有，我心里不把他当做累赘，他也很黏我。”
张启山忽然道：“那他的户口？”
十三叔道：“瞧我的记性！他爸妈去了之后户口注销。因为我家里户主是我爸，小山的户口就一直没上。”（我对这方面不熟，有不妥之处请指出）
“黑孩儿？”张启山挑眉。
十三叔哭笑不得：“你说的也没错。”
4
“你说什么？”
张启山把手机从耳朵边上拿开，皱眉。
“我已经和您说得很清楚了，我要带小山回家，从今往后他就是我弟弟。”
那头的女声更加尖利：“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我是张家女主人！”
张启山冷笑：“那又如何？我爸娶了你你也不是我妈。更何况，”他补充说，“我爸已经同意了，你反对也没用。”挂了电话。
张承山从里屋探出头：“哥哥！”
“哎！”张启山收起手机进屋，揉揉小孩子的头毛，“收拾好了？”
“嗯嗯！”张承山揪着他的袖子，“我真的可以跟你回家？和你一起住？”
“怎么，不信我？”张启山拎起他的小包裹，像每天见面那样拉着他的手，“我们走。”
长途汽车绝尘而去，十三叔忧心忡忡地问身旁拄拐杖的老人：“三叔公，您和其他长辈都同意了？”
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伴着老人的一声叹息：“该当如此……”
5
“喂，老八吗？是我，我们来长沙了，滚过来接我们！”
“你管我带谁，你来了不就知道了？”
“张启山！张启山！”
刚下车，张启山就看到三个熟悉的人在朝自己挥手。
“来了！”
几个人刚一碰面，戴眼镜的少年一把拉过张启山身后的小孩：“哟，你从哪里拐来这么可爱的小娃娃？乖仔，叫哥哥。”
张启山劈手夺回自家弟弟：“说话不要太难听！这是我从本家带回来的，以后就是我亲弟弟。”
张承山眨巴眨巴大眼睛，萌化了一众少男的心。
“小山，这是你红二哥。”张启山指着没说话但一直微笑的男生。
“红二哥哥好！红二哥哥你真好看！”
二月红笑眯眯地说：“小山也很好看。”
齐八和解九对视一眼——除了丫头这是第二个说红二好看没有被揍的！
“还二哥哥，小山你想当史湘云？”齐铁嘴逗他。
“史湘云是谁？”张承山问道，心里直嘀咕，能吃吗？
“这个啰嗦的怪哥哥是你八哥。”
“八哥？”小东西歪头，“那不是鸟吗？”
齐铁嘴无语地看着几个损友捶地狂笑。
“你小子！跟你哥一样，就爱欺负老实人！”
“你还老实？别忽悠人了。”
“嘿你个臭老九！”
“都闭嘴！”张启山喝止他们，“来，小山，这个是解九。”
“九哥好！”
“哎好！”
解九推推眼镜——张启山可以啊。
6
解九问张启山：“现在刚八月底，你就过来了？”
张启山说：“反正在家里也没事，懒得看那个泼妇的脸色，早几天过来，正好先带小山报道。我爸早把这边房子的钥匙给我了，你们可以来我家住，我和小山两个人也不热闹。”
齐铁嘴笑嘻嘻地说：“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被张启山一巴掌拍在后脑勺：“跟我掉书袋？”
二月红说：“你们知道长沙新开了一处长沙保卫战纪念馆吗？”
“不知道。”张承山跟着三个哥哥一起摇头，把二月红逗乐了。
“听说这个纪念馆就开在当年参加保卫战的一位将领府上，属于私人性质。馆内好多藏品都是这个人不远万里从北京带过来的，据说是祖辈遗愿。”
张启山忽然有了兴趣：“那我们明天去看看。”低头正对上小山的大眼睛，不由笑了，“小山也和我们一起去。”
看着小孩的眼睛忽地发亮，张启山觉得心里熨帖好多。
7
张启山家在长沙的房子是一处在七楼的公寓，三室一厅，他和张承山两个人住也足够了。
“来，吃了饭洗澡睡觉，明天出去玩。”
张启山带着小孩进门，哄他去刷牙洗脸。
“要不要哥哥给你洗澡？”张启山翻出新买的睡衣放在浴室。
小孩含着牙刷惊恐地摇头。
张启山觉得好笑：“大人了，知道害羞了。成！有事叫哥，我就在外面。”
张启山洗得热乎乎出来，径自到主卧室，正好看到自家小孩吭哧吭哧地把脏衣篮往外拖，惊得他上前一手揪住小管家：“你这是要干活？这种事用不着你做，有负责打扫的人。”
“可是，我想帮哥哥做事……”大眼睛水汪汪。
张启山板着脸，努力不为所动。
“累了一天，还不睡觉？老八也真是的，非拉着你到处疯！”张启山扛起弟弟放在床上，“睡觉！”
后来小山长成哥哥左膀右臂兼枕边人，啊不对，是枕边人兼左膀右臂的时候，睡觉可不是这么简单了（不要污要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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