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越楼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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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上回说到,陆小凤坐于亭上喝酒,正长吁短叹,听到有人笑他故作痴情,要反驳他两句,却见是好友司空摘星,只笑骂道:“猴精果然说不出好话,还不上来赔酒?”司空大笑,纵身跃上沁夏亭。这司空摘星幼时父母俱逝,将成孤儿时被陆文轩救下,与独子陆小凤作伴,大些时候由八大护卫送到外面求师习武,虽非同亲同门,两人仍是亲如兄弟。
  
  陆小凤道:“你不回房做春秋大梦,在这里骗我的酒来喝作甚?”司空乜他一眼:“成了亲还这么小气。”陆小凤气极反笑:“小气与否,成了亲就知道了。”司空摇头:“才不,成了亲束手束脚的,哪里有一个人逍遥自在?”陆小凤道:“若真有人能把你降服住,也是你的福命。”两人喝了酒回房歇息不提。
  
  次日一早,花满楼用着早饭,就见外面叶开进门,不住叫热。一时放下筷子:“昨儿不是请你到我这里睡,怎么没来?”又问,“吃饭不曾?”叶开一屁股坐他对面,自行盛了一碗米粥就着酱瓜腐乳吃:“我看师父师叔在展三哥那边有话说,就想听几句,谁想师父住在展三哥屋里,连师叔都是自己睡的,磨了半夜也不说,真是急死人!”花满楼笑道:“他们有事瞒着你也是为你好,你又何必生气?”见叶开面色仍差,只说:“你现在回莲香山庄怕也没人说话,就在我这里,后半日拿冰碗给你吃。”叶开才笑着说好。
  
  两人用了饭,绿琴带人收拾了下去,墨书搬了花满楼的琴到书房,叶开见花满楼坐在圆木凳上斯文喝茶,不由问道:“今日不去给老太太请安?”花满楼道:“刚才四海居来人说老太太受了暑热身上不大好,懒怠见人,正歇着呢,说不用吵她,吃饭时候再去,”放下茶杯,“下棋去,一会弹琴给你听。”叶开师从李寻欢,李寻欢文武双全,徒弟也并非等闲之辈,叶开性子活泼,于琴棋书画文雅之事并不懈怠。两人相对而坐,五盘杀尽仍意犹未尽。花满楼拉着叶开用了几样精致点心,又坐到琴案后。叶开不擅丝竹,一双耳朵倒是灵敏,手里剥着花生的红衣,嘴上道:“热热的天再听你的曲子,真是让人无福消受。”花满楼一笑,停手:“这首《别君恨》是我二哥在时做的,他总是说自己文不成武不就,这一曲就够他用了,只可惜他夫妻两个走得早,连个孩子都没能留下做个念想。”两个不由叹息一回,花满楼道:“我换一首罢。”叶开听来竟是师父一首《雪中梅》,笑问:“你是从哪里偷师的?”花满楼道:“哪里偷师,不过是李家舅舅与我一本琴谱,我照着它练了一些时候。”叶开因问:“你练了多久时候?”花满楼道:“三五日。”叶开叹道:“才上手就弹得这样好,合该你才是小李探花的徒弟。”
  
  待一曲《雪中梅》余音散去,绿琴、墨书并玉棋三人端着木盘进门来——玉棋原是派去莲香山庄伺候的,又被展昭打发回来。绿琴笑道:“公子的琴真好听,尤其是后面一首,生生把如此烦热的天儿弄得凉快多了,听着就舒服,跟吃了冰块儿似的。”叶开道:“好姐姐,原来你也是知音。”绿琴笑道:“哪里算得上知音,不过是多听罢了。”又说,“方才厨房的人给送来酥酪,听说叶公子也在,就多拿了一碗。”花满楼道:“怎么只拿了六碗?咱们院子里还不少人呢。”墨书道:“主子爷们都有,想吃多少都行,你当我们有多大脸?厨房又不是我家的。”被玉棋一把扯住,方撇嘴不言。绿琴笑道:“公子别听这蹄子嚼舌头,厨房那边说了,做太多恐怕放不长久,横竖还是要再做的。”花满楼道:“莲香山庄也有一份叶公子的?”叶开道:“烦请姐姐让人去说一声,我那份给金砚姐姐吃罢。”花满楼在桌上留了两碗:“你们拿去,给彩画留着,当心别让馋嘴的抢去。”绿琴三个听他的话端了东西出门。
  
  花满楼尝了一口,觉得味道尚可,却见叶开手中小勺已将酥酪搅得稀烂:“怎么,不合胃口?”叶开摇头:“只是想到母亲。”花满楼道:“你母亲与我姑姑也是手帕交,如何不见她来中原?”叶开道:“如今我外公想把教主之位传给我哥,母亲要帮他熟悉教中事务,自然不得闲。”花满楼道:“那你就得了闲?”见叶开怔怔地,一句话不说,好似丢了魂魄一般,不免又奇又担心:“如何?”叶开才开口道:“你说男人果然没有几个好的,白白晾着别人的好心。”花满楼笑出来:“你这是圈了全天下一半的人,红雪哥怎么惹到你了?”叶开一听这话,跳起来叫道:“这话从何说起?我和我哥情同手足,如何对他不满?”话一出口方觉不妥,见花满楼蹙眉,忙笑道:“不提他,明日你带我出去看看罢。”花满楼吃了一勺酥酪,点头。两人又写了几张字,互相品评,叶开道:“这种文雅事只咱两个好没意思,该叫人过来。”花满楼笑道:“虽是雅事,只是今天这烦躁闷人的,十个里倒有八个懒得动。”叶开也笑:“剩下的两个就是你我了。”
  待用过午饭,两人躺在簟席上并肩亲密说了会话方才睡去。
  叶开睡得香甜,只闻得耳边有人笑他:“如何不起?当心夜里又睡不着了。”睁开眼时不由大喜:“傅红雪,你几时来的?为何不告诉我?”傅红雪扶他坐起:“你既不想我来,那我就不好在此碍你的眼,回去了。”唬得叶开一把扯住,却见他一脸平静,哪有半分不悦之色,大叫一声:“好哇,你捉弄我,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想你,你却在这里看我的笑话?”感觉傅红雪一只手抚过头顶,一声长叹:“真是冤枉,我怎会不想你?”叶开打掉他的手:“你既想我,如何一个字也不写给我?我盼了这许久。”傅红雪轻叹:“好。”叶开高兴起身:“我们出去走走,你陪我!”脚下一滑跌在地上。朦胧间耳边有人不住呼唤,真正看时才只是梦,心中悲喜难言,一时怔住。
  花满楼叫醒叶开,却见他不说话只是痴痴躺在榻上,急忙拉他起身:“你这是魇住了么,怎么一直叫红雪哥?”叶开任他拉着坐在铜镜前,看到镜中素日里飞扬精神的少年此时已是满脸泪痕,一双漾漾的眼也有些红肿,不免一惊,仍笑着说:“可不是梦到了他,他欺负我惹我哭呢。”花满楼给他篦头往前一瞧:“可不是,看你眼珠都红了,”又笑道,“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定是日日想着红雪哥他才能入得你的梦。”叶开面色一瞬发白,回头伸手挠他的痒:“可是混说,看我不让你求饶!”花满楼被他摁在榻上呵痒,两人都笑个不住。正闹着,只听外面绿琴道:“公子,陆府花大管家来了。”说着打帘子请人进去。花醉人笑道:“没进院子就听到这边的热闹,你们两个倒是痛快。”花满楼叶开两个互相抚平衣服拢分吃了一碗。了拢头发,齐道:“哥哥见笑。”又让墨书拿冰碗过来,因刚用了酥酪,花满楼本不想吃冰碗,见叶开喜欢,便与他分吃了一份。花醉人见冰碗中几样新鲜瓜果丁整齐堆在冰上又浇了蜂蜜,入口香甜可口,并无半分腻味之感,着实受用。
  花满楼问道:“不知哥哥今日来我这里可有要事?”花醉人笑道:“是有事烦请七公子费心。”花满楼道:“究竟何事,这样客气?”花醉人道:“今日我们那位爷跟我说'你的名儿着实不好,男女都是压不住命的,趁早改了罢。'我想着合该如此,只是不知该取何字。他又说'七公子就很好,你去找他。'我就来这里求你。”
  花满楼道:“哥哥说的哪里话,自家兄弟不必多言。不知哥哥此名何来?”花醉人道:“我小时候被拐子卖到这里,正遇上爷和先老爷父子两个将我买了,带到府里,取了新名,先前如何竟忘了。”叶开笑道:“我知道了,定是陆伯父喝了酒才给你这个名字,要不让人倒茶给七公子喝?”花醉人拊掌笑道:“难为你能这么想。”花满楼道:“既如此,且让我灌一壶茶罢。”花醉人道:“随意便可,名字不过是区区名号而已。”花满楼道:“兄长此话当做禅语,可见你也是有慧根的。”叶开续茶,见他也不理,只呆坐着,分明入定一样,便偷笑着拉他的袖子:“七公子可是得道了?”花满楼仍不理会,忽的站起身,口中嘀嘀咕咕不知在念叨着什么。从桌边走到屏风后,复从屏风后绕到书案前。叶开在花醉人耳边道:“你看这个人,魔障了不成?”花醉人但笑不语。
  花满楼走到桌案后,翻出一张洒金笺下笔。叶开与花醉人对看一眼走过去时,他已放下紫毫,抬头笑:“可不是得了?”两人上前,见纸笺上只有丹秋二字。花醉人含笑点头,叶开亦说好。花满楼道:“方才想到不少,只觉这两个字不负哥哥的真心真情,况且——”忽的住了口。叶开问道:“况且如何?”花满楼道:“本不是什么好话,是我胡乱说的。”叶开哪里肯放过:“你不说可是有罪了。”才凑过去与他咬耳朵。叶开不住地笑,花丹秋奇道:“何事?”又说,“好小子开我玩笑!”花满楼道:“并非可笑,只是可喜。”花丹秋道:“什么喜事我不知道?”叶开道:“丹秋哥哥与风大哥自是亲密,秋风最是潇洒的。”把个花丹秋羞得无地自容,笑骂道:“出了家门不学好,李探花哪里有你这样的徒弟?”花满楼不住摆手:“叶开的话再真不过,你能说有假?”叶开乐得直叫好兄弟。三人又说了会话,花丹秋便要告辞回府,花满楼知他在府中诸事繁杂,并不多留,送他至角门折回,与叶开带了几个人匆匆往四海居去。
  四海居内正堂上已摆上了两张圆桌,用墨竹屏风隔开,春夏秋冬四婢带人忙不迭布置席面。展昭,李寻欢,沈飞,云聪并乔峰五人坐在后面。花满楼先与几人行礼,叶开早腻到他师父身边撒娇。花满楼叫春意:“老太太身子如何了?”春意道:“公子安心,老太太歇了一天已经大好了,这就来用饭呢。”众人这才放下心。
  不多时,李夫人扶着老夫人从里间出来,后面跟着许氏,刘氏并墨痕几个大丫头,一众男人起身见礼,又有小丫头说几位少爷姑娘也往这边来了,各自厮见过了。老夫人道:“七小子,今日你就在外面陪你叔叔兄弟吃罢。”说话时各自落座。花满楼匆匆吃了碗饭便绕到屏风后:“老祖宗胃口可还好?”老夫人笑道:“还好,难为你有心来问我老婆子。”许氏添了汤奉上:“这是七兄弟的孝心。”又问花满楼:“七兄弟可吃好了?吃得太快仔细难过。”花满楼摆手:“现下这样热,能吃下去已经是很好了。”坐在一旁,后面有小丫头倒茶递上。许氏道:“不知老爷寿辰如何置办?还请太太示下。”李夫人道:“老太太在这,问我就坏了规矩了。”老夫人撂下碗筷:“哪里有这许多规矩,我不管,老人家就是要等现成的热闹。” 许氏道:“可不是老祖宗合该享现成的福?”老夫人指着她笑:“那就过来,我分你一些福气。”许氏也笑:“那我就沾沾老祖宗多福多寿的光。”老夫人道:“老话讲——多年的媳妇熬成婆,我这些个儿媳孙媳都很好,不愁没儿孙的福,只你姑妈没长寿的福分。”李夫人垂首不语。许氏强笑道:“是我惹老祖宗的伤心了。姑妈是没这福分,也有儿女替她享福,给她添福。”花满楼忙道:“老祖宗嫂子快别难过,当心伤了身子。”老夫人见叙函兄妹几个早早放了碗筷,不敢动作,道:“傻孩子,理我们干什么,吃得好好的,我们才高兴。”叙函等方继续用饭。那边李寻欢几人听到这桌说话,也过来相问,安慰几句。李夫人道:“可别这样,身子刚好,经不起的。”许氏也到一旁略梳洗一番,方回来伺候:“偏偏我就没眼力见儿,惹老祖宗不高兴,给老祖宗赔罪。”说着当真福了一福。 老夫人笑道:“可怜见的,你们娘儿两个就在这里吃好了,何必回去再麻烦。你老爷带人看铺子,回去也是一个人吃,没滋没味的。”李夫人应声答是,与许氏刘氏坐下用饭。
  饭毕,许氏一门心思要让老夫人乐一乐,便请李寻欢等人讲些江湖事解闷。李寻欢于此是有一些见识的,沈飞展昭也从旁补充,又有叶开几句玩笑话让一屋子的人欢乐不尽。展昭坐在李寻欢下首也听个有趣,余光瞧见门外有人影走过,起身走出去:“谁在外面?”却是自家的小厮天阙:“爷,成州那边来的信。”展昭接过:“你先回去,叫那人住在院子里,等我再说。”天阙领命去了,展昭转身,老夫人问他何事,他将家信拆开看了道:“堂兄大病初愈,我家老爷太太知道我在孰州,让他过来由我照顾着。”老夫人道:“既如此,就请他来家里住,人多我也高兴的很。”展昭点头,又见李夫人等人并无二话,才放下一颗心:“要等一个多月呢,外孙也不想麻烦这么久。”许氏道:“那就多在家住些日子,姑妈远在成州,兄弟就权当是替她在老祖宗面前尽孝心了。”老夫人笑道:“你会说话!就是这个理儿,我没有不高兴的。”又让人叫李寻欢师徒过来,道:“你们也多住些时候,我瞧着开儿也高兴。”李寻欢三人连声应下。
  应试之期愈近,云聪与乔峰带人告辞北上,花家众人殷勤嘱托暂不细表。这日陆府来人请李寻欢,沈飞并展昭三人过府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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